華裔小提琴家否認社群媒體言論「辱華」,提起訴訟
曾是上海四重奏小提琴手的蔣逸文在最近提起的訴訟中表示,在社群媒體上發表的言論被誤解後,他被不公正地強迫離開了該團體。
曾是上海四重奏小提琴手的蔣逸文在最近提起的訴訟中表示,在社群媒體上發表的言論被誤解後,他被不公正地強迫離開了該團體。
直到最近還被宣傳為上海四重奏——這一根植於中國的國際知名室內樂團——成員的小提琴家蔣逸文說,他在發那個豬表情的時候並沒有多想。
幾個月前,他在社群媒體上回覆了一條關於中美關係的帖子,他輸入了一張微笑豬臉的圖片——「可愛的那個,」他說——然後繼續他的一天。但他的回覆很快引發了強烈抗議,批評者說他在嘲諷中國人是豬,因此他被稱為恨國黨。
蔣逸文說,幾天之內,他就失去了工作,也失去了名譽。
如今,已經拿到美國國籍20多年的蔣逸文向紐澤西高等法院提起了訴訟,聲稱他在社群媒體上隨意發表的言論,被那些反對他長期批評中國政府的人故意歪曲。
他不僅起訴了四重奏的前隊友,稱他們在他被圍攻後選擇拋棄他是有失公允的;還起訴了紐澤西的一所大學,他生活在那裡,失去了該校駐校藝術家的職位。
根據蔣逸文的訴訟和採訪內容,爭議始於3月7日他在中國社群媒體應用微信上回覆一位友人的評論,後者發布了一個有關美中關係的影片鏈接。當他的朋友說這個影片很值得一看時,蔣逸文用中文做出回覆,意在指出在中國牆——即其科技防火牆——內的人看不了。
只不過,他沒有寫「人」這個字。他用了一個豬的表情符號寫道,「據說牆內的[豬表情]們看不了。」
在接受電話採訪時他說,他想強調的是當一個專制政府控制信息流動時,中國公民受困的嚴重程度。
他說,在關係緊密的古典音樂圈子裡,他被公認為直言不諱的中共批評者,他在訴訟中辯稱,這也是那個表情符號會引發騷動的原因。
他的發言截圖在中國被廣泛傳播。在本地媒體和中國社交網路上,蔣逸文被指控為種族主義——根據中國媒體的說法,該表情符號等同於稱呼中國人是豬。「在中國政府和人民為抗擊Covid-19疫情做出巨大努力的時候,蔣逸文發表了排外和種族主意言論,稱中國人民是豬,」《中國日報》的一篇報導稱。
幾天之內,位於中國的天津茱莉亞學院——該紐約表演藝術學院的第一個海外分支——宣布,將解除其今年秋天開始的教職。四重奏的其他成員均保留原職。蔣逸文稱他告訴自己的四重奏同事,考慮到爭議,他對離開天津的職位沒有異議。但據他的訴訟稱,上海四重奏隨後在其網站上宣布已經接受他的辭呈。
蔣逸文說他從來沒有辭職。他的訴訟指控其他成員與中共共同策划了「這場誹謗並破壞他個人和職業聲譽的惡意活動」,儘管沒有詳細說明這一說法的依據。
四重奏否認與中共有任何合作,並稱蔣逸文在公開道歉後離開了該團體。「蔣逸文最近侮辱性的言辭是我們完全不能接受的,」四重奏的成員在聲明中寫道。「我們嚴厲譴責他的不負責任的言行並向公眾誠懇道歉。上海四重奏已經要求他離開,他的辭呈已經生效。」
「這場訴訟毫無道理,而且不切實際,」該團體在另一份聲明中說道。「我們是音樂家。與觀眾一起享受深刻的音樂體驗是我們的重點所在。」
蔣逸文的訴訟要求四重奏賠償經濟損失,其中包括他應得的那份聯邦經濟刺激款項。該訴訟還指控蒙特克萊爾州立大學(Montclair State University)非法終止演出。自2002年以來,四重奏成員一直是該校的駐校藝術家。蔣逸文說,由於此事的影響,該校已撤銷了他的職務和福利。
蒙特克萊爾州立大學發言人說,該校為上海四重奏提供的常駐藝術家角色是由樂隊成員資格決定的,在得知蔣逸文不再是四重奏成員後,校方為他提供了一份兼職講師的工作。蔣逸文說,這與他之前在該校擔任的職位相比有所下降,包括醫療保險和其他福利。
該四重奏樂隊於1983年由李維剛(小提琴)和李宏剛(中提琴)兄弟創立。蔣逸文於1994年加入,大提琴家尼古拉斯·薩瓦拉斯(Nicholas Tzavaras)於2000年加入。他們發行了幾十張專輯;其中最受歡迎的是蔣逸文以弦樂改編的中國民間音樂《中國風》(ChinaSong)。
蔣逸文的律師肯尼斯·菲茨傑拉德(Kenneth Fitzgerald)說,他認為他的當事人的遭遇符合中國政府的其他向藝術家和其他人施壓的行動手法,旨在讓他們避免發表可能被視為批評的言論。他提到了休士頓火箭隊(Houston Rockets)總經理達里爾·莫雷(Daryl Morey),後者發送了一條支持香港民主抗議活動的推文,在NBA贊助商和中國官員中引起強烈反對,隨後他收回了推文。菲茨傑拉德說,這個信息很明確:「如果你選擇在中國做生意,你最好不要批評中國政府,即使你是身為美國公民在美國這麼做。」
管理媒體的中共中央宣傳部沒有回應記者的置評請求。蔣逸文的訴訟中提到中宣部是一個參與傳播有關他的虛假信息的機構。駐紐約總領事黃屏3月初曾與李氏兄弟在卡內基音樂廳的上海四重奏音樂會上合影,他在聲明中說,他的辦公室「一貫支持文化交流活動,鼓勵中國藝術團體通過文化演出促進兩國人民的友誼。我們不參與文化團體的任何內部事務」。
蔣逸文在接受採訪時說,同為美國公民,他與李氏兄弟在對待中國政府的立場上的衝突越來越大,他認為他們支持中國政府。李氏兄弟否認他們之間有衝突,並表示他們的「關係一直很親密,是音樂上的同事。」
「我們為上海四重奏的雙重文化傳統和遺產感到非常自豪,」該樂團在聲明中還說。「文化的橋樑對我們來說是最重要的,也是我們音樂創作中不可或缺的。」
蔣逸文說,在他的微信評論被公開後,他開始收到威脅信息。「有人製作了一段TikTok影片,在其中燒毀了我的音樂會照片,」他說。他說,還有些人更加暴力。「我很害怕,」他說,這是他的信息在3月份瘋狂傳播以來第一次接受採訪。
他說,在朋友和家人的敦促下,他很快在中國新聞媒體上道歉,擔心84歲的父親會受到影響。他的父親是北京的一名音樂教師。
但在保持低調幾個月後,蔣逸文說,他決定站出來,用自己敘事和訴訟努力糾正這段記錄,挽救他的事業。
「我只想要我的生計恢復原狀,」他說。「我想我仍然可以為音樂界做出很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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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寫試閱】蔡崇信的NBA風波
2019年10月初,蔡崇信剛成為布魯克林籃網隊的大股東還不到一個月時間,一 個周六的下午,布魯克林籃網隊(Brooklyn Nets)所屬的美國國家籃球總會(NBA)有人致電,跟他講了這件事。「他跟我詳細敘述了事件發生的過程,並說它可能會變成一件麻煩事,」蔡崇信回憶那個電話說。
當天早些時候,NBA侯斯頓火箭隊總經理、被認為是NBA裡面最有遠見的經理人之一莫雷(Daryl Morey)在 Twitter上發了一條包括支持香港的口號的推文,引發軒然大波。蔡崇信接到電話的時候,莫雷已經刪掉了帖子,但此事在中國大陸激起的憤怒仍在持續發酵。「我坐在那裡想,以 我的獨特背景我應該能說點什麼。如果我不說點什麼反而很奇怪,」蔡崇信回憶說,「我是NBA球隊老闆裡面唯一一個華人。而且我在中國大陸經商。我住在香港。可以說,這件事我剛好是身在其中。」
蔡崇信同時還是大陸電子商務巨頭阿里巴巴的聯合創辦人和董事局副主席。據彭博的估計,今年56歲的蔡崇信身家超過120億美元。雖然他從小時候起就是個體育迷,但他說,他持有的體育類資產有很大的偶然性,顯然經常有人向他推薦球隊。他持有的資產裡還包括屬 於美國國家女子籃球協會(WNBA)的紐約自由人隊、美國國家袋棍球聯盟(NLL)的聖地亞哥海豹隊,還有屬於美國職業足球大聯盟(MLS)的洛杉磯足球會,以及一家體育類網上特許經營企業。聖地亞哥海豹隊主場體育館離他在海邊的家不遠,他妻子吳明華及他們的三個孩子每年大部份時間都住在那裡。
蔡崇信的祖父叫蔡六乘,國共內戰結束後,蔡六乘跟隨數百萬人一起逃離了中國大陸。他曾在國民黨政府擔任顧問,當時的國民黨領導人蔣介石戰後在台灣建立起一個一黨專政的政權。蔡六乘一家來到台北五年後,蔡崇信的父親蔡中曾進入美國耶魯大學法學院就讀,1957年成為該院第一個來自台灣的畢業生。回到台灣後,蔡中曾進入台灣經濟部任職,據蔡崇信說,台灣1960年通過的一部法律就是他父親主持起草的,這部法律讓台灣開始對外資開放,並促進台灣外向型經濟步入持續數十年的繁榮期。蔡崇信是家中四個子女中的老大。1965年,也就是蔡崇信出生的第二年,他父親和祖父成立了常在法律事務所,許多計劃在台灣經商的國外客戶都會找到他們諮詢。
蔡崇信急切希望NBA能早日回歸央視。雖然騰訊已經重新開始播出比賽,但屬於官方媒體的央視還沒有動靜。據一位知情人士說,NBA目前比較樂觀,認為央視的姿態會緩和,可能從2月16號的全明星賽開始—畢竟,目前還沒有什麼人能取代勒邦占士(LeBron James)和艾迪杜高普 (Giannis Antetokounmpo)在大陸的地位。――Ira Boudway,Qian Ye對本文亦有貢獻;譯 許諾
(本文節選自《彭博商業周刊∕中文版》第190期,如欲查閱全文,歡迎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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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歐尼爾:莫雷是對的!】
NBA巨星LeBron James批評火箭總管莫雷Daryl Morey的事件持續發酵,許多NBA的球員和教練似乎都對這樣敏感的議題避之唯恐不及。在此之前,去年衛冕失利的金州勇士隊教練Steve Kerr在被問到香港抗議事件時,他就以「還在了解狀況」為由不願發表意見,同樣也是勇士隊的Stephen Curry則以「我不太了解中國的歷史,這之後我們再來談談」模糊帶過。其實會這樣模糊的回答也不太讓人意外,畢竟Curry是在中國有龐大市場的Under Armour最有名的代言人,而勇士隊也是少數幾個有推出中文字版本球衣的球隊。
然而,NBA球員都會因中國龐大的市場而卑躬屈膝嗎?
除了那位被自己國家貼上恐怖份子標籤、被老爸公開斷絕父子關係、不能跟多倫多暴龍隊打比賽(因為加拿大與土耳其簽有引渡條約)、為自由付出極大代價的NBA土耳其球員坎特(Enes Kanter),在第一時間就出來為Morey說話,很常到中國的「俠客」歐尼爾Shaquille O’Neal也在《TNT》NBA開幕賽賽前的節目當中表示:
「身為美國人的我們跟中國有很多生意的來往,他們懂我們的價值,我們也了解他們的。而在美國,我們有一個最重要的價值就是『言論自由』。」
「莫雷講的是對的。不論你在什麼時候看到這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是錯的,你都有權利發表意見,表示『那並不正確,我們認為應該要怎麼做』。」(Daryl Morey was right. Whenever you see something wrong going on anywhere in the world, you should have the right to say “That's not right” and that's what he did)
身為以前Shaq死對頭的「惡漢」巴克利(Charles Barkley)不改大砲性格回擊,他說:
「Morey應該想想,因為姚明,火箭隊才能夠變成在中國最受歡迎的球隊。(對中國人來說,他們會覺得)你不能來我的國家、賺我們的錢,然後污辱我。」
此外,「惡漢」還試圖為LeBron辯護:
「我聽到這些白痴、笨蛋、傻瓜(all these idiots, fools, and jackasses)在電視廣播上罵LeBron說他都是為了錢。第一,他想要保住他的錢沒有錯;第二,他保護的是NBA的錢而且也是Nike的錢,這怎麼會是壞事呢?LeBron跟這則推特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他犧牲?」
小編認為,Barkley的話代表著商業利益至上的考量原則,或許單純就資本市場利潤極大化的角度來看就可以理解。不過避免有些人也有同樣的想法,在這裡還是要說一下:
1️⃣姚明的球員生涯在火箭隊表現的確亮眼,火箭隊在中國也很受歡迎,但這不代表有這樣結果都是因為姚明,更不可能讓他成為一個不能得罪的存在。言論自由這件事情就是有些人認為某事是對的,有些人認為是錯的,每個人都可以自由表達意見,這是民主社會的最重要運作原則之一。
2️⃣就香港事件來說,正是中國對於「一國兩制」的跳票加上港警的暴力濫權,才會導致香港人不斷上街反抗。到底「挺香港人爭取自由」對中國造成了什麼污辱?會說出「污辱」就代表已經被中國官方的宣傳手段給影響了。(這點大家可以看籃網老闆蔡崇信的公開信,他甚至從近百年來中國所受到的對待講起。香港人根本沒有要爭取「獨立」,但在中國,只要是抗爭行為、爭取基本權利的行動,都會直接被畫等號是「分離主義」)
3️⃣說LeBron保護NBA的錢?!真是一堆問號?!這意思是沒有中國,NBA會很難生存下去嗎?小編是不知道中國的市場對NBA有多重要(佔整體營收10%左右,為了10%得罪其他90%的人?),只知道騰訊在宣布暫停轉播不到幾天又恢復正常了,而且上海深圳的熱身賽仍爆滿(真香?)然後中國許多網友高喊的抵制方式是要看盜版,顯然還是超愛NBA。
4️⃣再來,idiot這個字其實是從希臘文的形容詞「idios」延伸而來的,形容一個人只在乎自己、不愛與他人交流、古怪等等。過去雅典的民主有個功能近似於現在的國會,叫做「the Ekklesia」的政府機關,在當時只有成年男子可以參加。當時的雅典人會把有資格參加會議但又不去的人稱作「idiotai」,也就是一個不參與公眾事務、只在意自己、不關心政治的人(private citizen)。這個字後來的意思就被延伸成現在很多人愛用的idiot,指的是一個無知(ignorant)的人。所以無論是Barkley說的,還是之後若有人對你說關心世界大事的人是idiot、為什麼不要政治歸政治自己生活過好就好,要知道,那些「為了生活放棄民主自由賦予權利或放棄參與公共事務的人」才是名副其實、原汁原味的idiot喔!
隨著Shaq表態後,有幾位美國參議員也跳出來在推特上或是在訪問中感謝Shaq願意出來發聲。
✅佛羅里達州共和黨參議員Rick Scott:「感謝老天爺終於有人出來說實話並反對不公不義的事了。Shaq說的完全正確,NBA應該要跟他學習。香港的人民正在為他們應該擁有的人權與自治奮鬥。」
✅印第安納州共和黨參議員Jim Banks:「他們稱Shaq為『大亞里斯多德』不是沒有原因的!Shaq>LeBron。」
✅德州共和黨參議員Ted Cruz:「Shaq所說的完全正確。他展現出的是勇氣,其他NBA球員應該跟他學習。」
✅密蘇里州共和黨參議員Josh Hawley:「我們必須謹記,遠在大半個地球之外,有一個城市正在為生存掙扎著。那是一個正在為人類權利和自由奮鬥的城市;一個在專制的大陸上的孤獨光點;一個名為香港的城市。那裡所需的幫助很急迫,時間不多了,該是美國採取行動的時候了。」
同場加映Cameraman被支持香港的小球迷擺一道的影片。
https://reddit.app.link/NHmin25I00
這是在廣告時間,現場觀眾們的互動,被拍到的人會上到球場大螢幕。攝影師明顯慌了……這也代表整個自我審查的觀念已經深入許多人的心中,對美國來說是一大警訊。
註:
Shaq被稱作「大亞里斯多德」,原因是他在奪冠時曾說:「你們之後可以叫我『大亞里斯多德』,因為亞里斯多德曾說過一句話:『重複的行為造就了我們。因此,卓越不是單一的舉動,而是一種習慣』(Excellence is not a singular act; it’s a habit. You are what you repeatedly do.)」
#4>3>0
#苓膏龜苓膏
#髒話別亂罵小心罵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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